118.正文第八十四章《东风恶，桃花落，错错错
正文第八十四章《东风恶，桃花落，错错错》
“锁妖塔，终于还是锁不住了吗？”墨渊上神轻声说。
十九万年前，父神和东华帝君用炼妖壶封印九黎族时，他也在。
十九万年前，崆峒印封印通往地府的阳关道时，他也在。
十九万年前，父神在藏兵阁后修了一条通往冥府的密道时，他也知道。
他还知道，十九万年前，他和瑶光的那一场婚礼，不过是诱捕少绾的圈套。
可是，他没敢阻拦…
他不确定少绾会不会来。他想，就算少绾来了，他总能寻到机会，暗示少绾全身而退的。
他和少绾终究是神魔殊途。
后来少绾遇刺，他肝胆俱裂，他才发现，他的犹豫和软弱，最终伤害了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孩…
他对少绾，是爱，还是内疚？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的一生，有太多的追悔莫及。
父亲羽化，他没什么感觉。
他知道东华为了应姬和少绾，最终伤了父神。
他从来没想过报仇的事。他默默地想了一下，只觉得万物皆有因果。他和折颜，都放下了。
少绾沉睡之后，他再也没弹过《凤求凰》，直到小十七出现。
小十七，是他生命中第二个对他真心以待的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对小十七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直到生命中最后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不舍得。
他不舍得离开小十七。
可是，他回来时，小十七嫁给了自己的弟弟，满脸的幸福。
她幸福，他就安心了。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弹了十九曲《凤求凰》
第二十遍时，弦断了。
他退出了小十七的生命。
他认为，他的心，再也不会有波澜了。
可是少绾醒来了。
他欠少绾一条命，他要还给少绾。
少绾原谅了他，还爱着他。
他只感觉到惶恐，少绾的爱，他总感觉很沉重。
应欢让他很不舒服，他像一开始看不惯少绾那样看不惯应欢。
他以为他在吃醋。
他加倍对少绾好，他以为，这就是爱情。
可是，少绾红着脸吻他的时候，他很清醒。
他不过是求个心安。
昆仑墟被毁时，又是一个生死关头，他心里却只有一件事，“小十七不能有事！”
后来他才想起，少绾一直都在…
他再也无颜面对少绾。
他不是个东西！他从来都不是东西！
他是父神之子，可他不愿意与父神站在一起，戕害忠良。
东华一直视他为好友，可他从来没有告诉东华，父神只不过视东华为过河卒子。
他这一生，负了太多的人…
墨渊缓缓闭上眼睛…
他必须赶紧养好伤。如果可以，这一次的神妖大战，便让他以死谢罪吧。
这一天的深夜。
墨渊再次睁开眼睛。殿外有熟悉的仙泽，他知道，是小十七。
小十七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太晨宫？
小十七在殿外徘徊了一会，悄然离开。
墨渊却再也无法静心修炼。
第二天一早，墨渊上神打开殿门，穿过殿前花木扶疏的庭院，走过青玉石铺就的凌波桥，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大片仙气缭绕的桃林。一个青衣女子，静静地躺在桃树下，桃花中…
“小十七！”他闪了过去…
小十七只是在桃树下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
他忘记了夜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师傅！”小十七睁开眼睛，眼里惊愕过后便是满满的欢喜。
“师傅…”小十七像多年以前，在昆仑墟的地窖里一般，嚎啕大哭…
墨渊心里，忽然觉得很圆满。他宁愿，时间，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许久许久之后，小十七终于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但眉宇间的忧郁，却终于少了一些。
“怎么了？”墨渊一如当年，连慈爱的强调都没有换。可是，有一些事情，终于还是不一样了。
“没什么，师傅，对不起，徒儿又让您担心了…”小十七努力地给师傅展现了一个含着泪的笑颜。
“只是跟夜华吵架了吧…”墨渊苦涩地想。
“师傅这是要去哪？”小十七问。
“为师听说昨日锁妖塔封印被破，想找东华问一问…”墨渊随口扯了谎。
“那徒儿便不陪您去了…”白浅淡淡地说。
墨渊心中奇怪，但也没有再问。
“师傅您先去吧，徒儿想在这桃林里再躺一躺…”小十七说。
墨渊静静地看着她。
“没想到东华也种了一片桃林…”墨渊没话找话。
“小九有一阵喜欢吃桃子，东华帝君就给她种了这一片桃林…师傅你说，小九哪天要是想吃龙肉，帝君是不是就把连宋剁了？”白浅忽然俏皮起来，像刚上昆仑墟的样子。
墨渊看着白浅，一瞬间失神…
“昆仑墟被毁了，真是可惜了那一窖的好酒”墨渊也突然活泼起来。
“小十七，为师待会跟东华讨一些酒，晚上咱们不醉不归…”墨渊忽然像个年轻人一样，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白浅笑得更开心，“你要多要几瓶，东华帝君相当小气…”
师傅二人便约定了晚上的酒局。
没有人看到，墨渊转身时，白浅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流下两行清泪。
也没有人看到，墨渊转身后，脸上升腾起的怒气。
“是谁伤了我的小十七？！”墨渊无法不去注意到白浅眉宇之间的那团青气。
凤九帝后，一早便到了栖梧宫，她是来抱白乐乐的。
夜华面如死灰。
“她不肯见我”夜华对凤九说。
“我不知道她在青丘有危险”夜华接着说。
凤九看了夜华一眼。
“姑父，我觉得，姑姑她并不是因为你没去救她才怨你。”凤九说。
“你们的问题，是日积月累的。你给姑姑的，姑姑从来不想要。姑姑要的，你从来给不起。”凤九淡淡地说。
凤九抱着乐乐离开了。留下一个独自品味苦涩的夜华。
幽冥鬼府中，蚩尤独自坐在空旷的阎罗殿中。
刚才，熊熊来报，已经集了百万怨灵。
“可以开战了。”蚩尤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只是九黎族人，回归的太少了。
“舅舅…”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元贞，你母亲呢？”蚩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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