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
I
十几个小时后，辛穹、冰清灵和被保护的巨人已经来到了阿里纳斯博士的研究所门口，和罗佛境与戈多会合。
“新的侦探小说写好了吗？”辛穹这样和戈多打招呼，把罗佛境晾在一边。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爱拉已经说了，由于这次他和冰清灵两人同时出动，所以没必要的话是绝对不会给罗佛境拨专项经费的。
“总而言之，就算您不得已用那个烧钱家伙的异能杀了人，也要把被害人把增值税发票开给我！”
既然担子如此之重，那这种衰神还是少打交道。
“我的书已经进入纽约时报侦探类小说的排行榜了，还要多谢老板的改进意见呢。”戈多这样笑着，虽然他的年龄比辛穹大许多，但TAROT内部的人基本上都是平辈交流，之所以说“基本上”，是因为还有辛穹的老爸老妈这两个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叹世界的挂名家伙存在。要不是每个月一通电话，辛穹早就把他们的财产光明正大地划到自己名下了。
“老板，您就这么无视我的存在？”
“我们是来出任务，你却穿西服打领带。穿西服打领带就算了，手里还空空荡荡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回答的是冰清灵。
“有什么问题吗？”罗佛境不满地说。
“不，我只是在想，有着装这么没品位的员工，阿辛还真是辛苦呢。”
“不要没说两句话又扯回你老公身上！”
在罗佛境对老板明目张胆的抱怨声中，一行五人向研究所内部走去。麦迪肯手中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型的箱子，那是数套精密仪器——他拿在手里真的十分像某个将要执行破坏任务的特种兵，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被门口的警察拦了下来。
“等一下，请出示身份证明！”
年约四十的警官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人们：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表情满不在乎的黑发年轻人，一个一身素裹，银发红哞的美丽女子，一个穿着正式西装，手却无聊地插在口袋里的普通男子，一个打扮得像福尔摩斯的中年人，再加上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恐怖分子的高大男人。这种组合要是轻易放进去了，他这碗饭也就白吃了。
照道理这种来调查的事情应该有特派员事前通知，不过考虑到特派员当时的精神状态，忘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辛穹一行交出证件，那位警官仔细地检查了三遍才不甘不愿地拿起步话机准备确认，就这么一耽搁，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
沉重的脚步声让脚下的白雪“嘎吱嘎吱”发出巨大的呻吟声，犹如梁龙一样缓慢的节奏却带着速龙一样快的速度接近众人。就在众人一回头的时候，来者一拥而上。
呃，我是说，只有一个人。只是看起来就像是“一拥而上”。
黑人和白人由于体质的缘故，中年之后发福的程度会比黄种人来得厉害，面前的就是一个好例子。
那是一个黑人女子，宽额头，厚嘴唇，身高大约和冰清灵相仿，当体重可能就要和麦迪肯相仿，但那被警服裹着的辽阔身躯行动起来却并不显得迟钝。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打量着辛穹一行，声音浑厚一如女低音歌唱家。
“啊，是的，这几位自称是政府委派的侦探，是来调查事故现场的。”中年警官这样报告着。
调查事故现场？辛穹略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释然：阿里纳斯博士名义上两天前就已经失踪，不可能再用的他失踪当作借口来进行调查。但这么一来，问话的时候要问谁、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还是个麻烦事。
经过一番确认，辛穹一行五人得到了进入受保护现场的权力，不过五人都不是加拿大公民，协助调查要经过一些手续，还要等几分钟。这时已经放松了的中年警官态度好了许多，陪着辛穹聊天，还为五人端来了纸杯装的热咖啡。用罗佛境的话来说就是：“有了对待纳税人应有的样子。”
“见鬼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哪个浪费研究经费的家伙说全球气温升高的？”
“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辛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你的妻子真是漂亮啊，很少看到这么有个性的美人呢。”中年警官这样说着，还向听到谈话扭过头来的冰清灵举举手中的咖啡杯，“嘿，你知道吗？我老婆以前也是个大美人，我可是从接近两位数的竞争者手里把她抢到的呢，靠的就是这一身帅气的警服。”
“真的吗？你身上有她的相片吧？”辛穹笑道。
“你刚才不是见过了？”
“刚……才？”辛穹愕然。
“就刚才那个黑皮肤的啊，做老婆的下属还真是辛苦哪。”
刚才那位宏伟的女低音？辛穹张了张嘴，想说一些类似“不同凡响”一类的话，不过还是没说出来。
“不过现在就不行了，年轻的时候就挺喜欢我们白种人，样貌很快就变得成熟，但到了老来就开始羡慕你们亚裔血统了，我一个中国的朋友去拉斯维加斯，三十几岁的人被认成高中生不给进赌场。哪像我们，老得又快又容易胖。”
多数是压抑得太久吧，唠叨个不停，又或者是拼死拼活抢了个美女回来却发现自己并不打算到汤加王国度过余生？
“总而言之吧，当时我老婆是个美人，让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到我的心扉被人狠狠一脚踹开，然后来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强盗一样把我的心抢走了，接着我就开始狂热地追求她，最后我就得手了。”中年警官看起来得意洋洋。
真是有魄力。辛穹扫了一边忍着笑的冰清灵一眼。
“我和你差不多。”辛穹这样回答，“只不过我的心门是被人像小偷一样无声无息悄悄拆掉的，等我发觉，早就连门板都没有了。”
PS：汤加王国，位于南太平洋西部、国际日期变更线西侧,西邻斐济。以肥为美。
II
过了十几分钟，辛穹一行终于拿到了进入“事故现场”的许可，并接到了特派员打来的越洋电话，告知他们可以自行盘问嫌疑者，行动不会受到警方的限制，但同样不会得到警方的援助。
“毕竟是不能见光的地下行动啊。”
辛穹这样说着，带着众人缓缓走进被封锁的研究所。警方早已作过详细的搜索，加上场地封锁，所以现在这里连个人都没有。麦迪肯从箱子里拿出一幅特殊的墨镜换在鼻梁上，不停地周围扫视着。
“那是新产品？”罗佛境很有兴趣地端详着麦迪肯的“墨镜”。
“不是，早就有了。考虑到我们应该会和密道一类的东西打交道，所以昨晚特别从箱子底下翻出来充上电的。”
其实就是一幅精度十分高的热能监视仪。构成密道的材质和墙壁略有不同，在人工制造的暖气环境下散热速度和砖块不一样，所以会显示出不同的温度颜色断层。实用性非常高，但对于一些构置得十分深层的密道作用有限。
“那东西内部价格多少？”稍微试用了一下，身为冒险家的罗佛境双眼放光。
“嗯，我想想……”麦迪肯想了一下，“爱拉的定价是三十万美金。”
“那么贵！”罗佛境就像是尾巴被踩了一脚。
“拜托，现在市面上能达到同样精度的仪器有一辆汽车那么大，如果要拿出去卖，爱拉的报价是一百八十万呢！”
“爱拉的报价是吧？你说报价是多少？”
“拜托，这个对内价格很公道啦！”
这种超精密的仪器，也是TAROT之所以被各国政府重视的原因之一。辛穹很清楚，每卖出一台麦迪肯的超级仪器，TAROT决不是赚钱那么简单，还可以赚到政府的高评价，是实力的象征。这样对于TAROT的行动来说就方便得多了。
至于政府可能因为忌惮而采取的措施，只要小心保持互相有着共同利益，小小纷争这一帮子超人还不会放在心上，政府也不会有什么不智行为。
麦迪肯和罗佛境顾着说话，却忘了仔细观察四周的工作，看来等会又要重新检查一遍。走到三楼阿里纳斯博士个人实验室门口的辛穹听到这一结果，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请认真一点好吗，我们现在可是攀着历史书的边缘在做事呢，只要一个努力或是不小心，就会翻进书里成为‘寻找阿里纳斯博士’这一历史事件的花絮了，如果这个历史事件成为悲剧，我们会跟着变成无能的象征的。”
可惜老板的演说对职工的效果怎么也得打个五折，麦迪肯和罗佛境耸耸肩了事。
阿里纳斯博士的研究室很简单，一台占地几个房间的大型电脑，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架，外加一个宽大的写字台。计算机还在孜孜不倦地运转着，为了避免外界的干扰，整个房间都是处于屏蔽状态。
“开始，寻找线索吧。”
辛穹一声令下，众人开始行动起来，罗佛境带着热能检测仪仔细检查墙壁，戈多检查有线电话、门把、桌子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冰清灵拿着一台回声检测仪顺着通风管道走出实验室，麦迪肯和辛穹却悄悄走到了大型电脑的中部。等了几秒钟，罗佛境一声咳嗽。
“动手。快一点，资料一定要到手。”
“知道了。”
麦迪肯熟练地卸下了大型电脑的一部分外壳，从自己的手提箱中拉出一条线，掀开薄薄的贴纸，接着开始操作起来。
实验室电脑的保密机构是基于阿里纳斯博士的指纹和虹膜来设定的，如果用软程式解码，就算配上大型解码器，大概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但对于电子电路的天才麦迪肯来说，只要不被发觉地在电路中插入一个极高精度的确认信号就可以绕开这种硬性保安了。
麦迪肯的瞳孔从一个分裂成四个，从手里的线中抽出数十条直径仅为头发丝二十分之一的金丝，然后用极为稳定的动作一条条慢慢地刺入大型电脑的电路板中。大约十分钟以后，他点点头。
“绕开保密机构了。”
“把原始数据和计算方式下载下来。这些东西没多少，应该很快。”
“正在下。”
这时候，通风管传来“嘭嘭”两声。
“佛境，去应付来访者。”辛穹急促地说道，于是罗佛境马上向门口走去。并在来人开门之前蹲在了门口。
等门一开，罗佛境猛地抬起头。
“抱歉，你的走动会引起热流变化，请等一下再进来好吗？”
“啊，对不起。”是那个浑厚的女中音，“这是警方调查过的一些资料，我想可能会对你们有用处。”
肥肥的手向前递出，手里是一份蓝皮的卷宗，在罗佛境的示意下，她避开门前的空气，刻意扔了一条高高的弧线落在罗佛境手里。
“你的墨镜很酷。”女中音指指罗佛境脸上那明显不一般的墨镜。
“谢谢。”罗佛境扬扬手。
女中音出门去了，通风管里响起“嘭嘭嘭”三声，表示人已经离去。罗佛境翻开卷宗将每一页纸仔细摸过，然后又仔细检查了卷宗的硬壳，最后点点头。
“卷宗没问题。”
“呼，老是干这种亏心事会神经过敏疯掉。麦迪肯？”
“下载完成。”
“OK，收拾现场。然后开始办正事！”
“正事？”
“就是加拿大政府委托我们的那个！”
“噢，找回博士是吧，我都忘了。”罗佛境恍然大悟。
“……赶快把电脑收好，开始干活了！”
“那我们刚才在干嘛？”
III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寻找阿里纳斯博士的工作。其实就是用不同的工具把罗佛境和戈多刚才的动作认认真真做一次而已。
辛穹走出门外，冰清灵正站在梯子上对着通风管进行检查，她右手拿着回声测试仪伸得很远，左手还端着一杯咖啡。
“小姐，就正常人来说，你这个动作应该已经失去重心摔下来了。”辛穹看看楼梯口，还好那位女警察已经离开了。
“啊啊，这里检查完了，那你说房子外面的通风管应该怎么办呢？就正常人来说，应该借一辆消防车踩着云梯检查的。”
“再说吧，先进来，看看有什么结果再说。”
冰清灵从两米高的地方直接就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落地。辛穹条件反射地瞄向楼梯口。
“没人的啦！老是这么担心会心理变态的！”冰清灵有些好笑。
“那小姐你就照顾我一下好不好？”辛穹没好气地说。
冰清灵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扭过头看向窗外，一片雪花打在了窗户上。
“下雪了啊。”辛穹也跟着看向窗外，而冰清灵却推开窗户扫视着雪地。过了一会，她才点点头。
“嗯，下雪了。”
两人走进屋子，辛穹开始详细阅读卷宗里的内容，无非就是阿里纳斯博士和他的两个助手于前天早上进入实验室，却在一个小时后被保镖发现失踪。接着就是警方的详细调查结果，包括指纹、墙壁、天花、地板和通风管等环境的检测结果。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戈多拿着桌面上的几份东西和麦肯迪说了几分钟的话，然后接过辛穹手里卷宗仔细看了一遍，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来：“老板，有个大发现！”
“什么？”
“在警方检查指纹前，有人带着塑胶手套整理过这里。”
辛穹愕然。
“从卷宗里的记叙来看，警察除了套取指纹，没有对这里的东西做任何整理，但这份资料很有意思。”
“嗯？”
“其中的两个指纹上，沾染了和警方使用的橡胶手套材质不同的橡胶分子。”
人的手指表面有着小型腺体，会不停地分泌油脂以保护神经密集的手指尖端。在人动作的时候油脂或是油脂上沾染的灰尘会留在各种接触到的物体上，也就形成了指纹。所以，洗过手以后的一小段时间内指纹会变得非常淡，戴上手套也可以防止留下指纹。
同样的，擦去指纹不比擦去污渍难多少。只要小心一些，不留指纹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对于TAROT来说，判断对方身份的依据不仅仅是指纹本身。就如指纹可以鉴别对象，破环指纹的痕迹与残留物一样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反正对于麦迪肯来说，两种不同橡胶材料留下的分子就像大象和狮子一样容易区别。
“噢，真是有意思，你怎么找到的？”辛穹兴致勃勃地问道。
“桌面上没有装订的资料，有几张的页码错乱了。就是从这几张纸的边缘找到的橡胶微粒。”
这么说是有人带走博士之后整理了房间？辛穹看着面前嗒嗒作响的大型电脑，陷入了思考。
如果没有头绪，就从最基本的东西想起。辛穹整理着思路，阿里纳斯博士因为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抓走，如果是自己，为了独占阿里纳斯博士的成果，多数会把面前的电脑毁掉吧？既然没有毁掉，说明它还有利用价值……
“这台电脑有没有联网？”辛穹问道。它停下来
“没有。这是高保密的独立系统。”戈多翻着资料说道。
“麦迪肯，查一下，我是说硬件。看看有没有什么资料之外的部件。”
麦迪肯应命而去，罗佛境吹起了口哨。
“老板你是觉得对方是为了这个计算过程？”
“对，没错。”
阿里纳斯博士的电脑虽然计算能力强，但在世界上也不算是排得上前50号的大型计算机。制造这么一台计算机的成本很多人都负担得起。但其中数据的输入，阿里纳斯博士自行编制的专用计算软件，计算的方法和已经计算出来的数据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没了这些，即使是阿里纳斯博士自己，想再次理出头绪也可能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来慢慢想。
所以，对方要是懂行，不会轻易让它停下来，只会在不得已的时候毁掉它。明白了这个，“不得已”是什么情况也就很明白了。
“保安程式被破解、或是对外网络被发现的情况下。”
幸好麦迪肯破解的方法独树一帜，不然可能众人已经遇到危险了。而加拿大政府的人员还在准备大型解码器，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从保安系统的外接寄生电路中找到一个好东西。”十分钟之后，麦迪肯报告了他的发现。
“什么？”
“一个触发器，可能打开一道们，可能开动一只玩具狗，也可能发射一枚核弹，谁知道？”麦迪肯看着那巴掌大小的东西一脸不屑地伸出手，“这种精密度，啧啧，真是差劲，简直就是丢现代工业的脸！”
IV
冰清灵看着麦迪肯的手拿起那个触发器，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抓起麦迪肯把他扔出了窗外。凭着强化能力超A和D-之间的区别，麦肯迪连反应都没有。
触发器开始发出红光，开始掉落。
“到我这里来！”冰清灵大声喊道。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现出TAROT的精锐究竟有多少素质，冰清灵刚刚喊完话，所有的人已经开始向冰清灵移动。
触发器掉在了地上，红光也已经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接着就爆发了出来……
“剑域！”
“轰！”
闷雷一般的声音迅速转为尖锐，屋外正在喝咖啡的肥瘦夫妇扭过头，看到一个火球腾空而起，接着眼前一亮，身体就像撕裂一样痛楚……是真的被撕裂了……
即使是被扔到屋外，飞进树林的麦迪肯，也被冲击波狠狠地掀上了天，能够飞行的御天者就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狠狠地翻搅着，直到头昏眼花才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剧烈的爆炸将整个研究所炸掉了一大半。
肉眼可见的的淡红色波动从一个小小石堆里发散着，石堆微动之下，四个人从那里面钻了出来。冰清灵的右手不断涌出水波纹形的波动，身后是面色冷峻，环目四顾的煌韶。
“真危险……”辛穹看看似乎是无恙的四人，“清灵你什么时候开始能用领域进行防御的？”
“……刚才。”
话音一落，脸色惨白的冰清灵就瘫倒在了辛穹怀里。
“只是昏睡过去。超极限用力后脱力，和使用天使的离体传送有些像，睡一觉就好了。”煌韶皱着眉头说道，“你也小心一点吧，我要回去了。”
看着煌韶因为冰清灵昏迷而消失，辛穹给冰清灵这么一吓，脸色也是有些不好。不过既然确认冰清灵无恙，辛穹很快就调整了心情。
“好了，你们没受伤吧？”
“伤是有一点，不过没什么关系。”戈多和罗佛境也是检查了一下自己。
冰清灵的持有天使煌韶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天使，她没有自然界的领域，但是可以靠发放天使异能形成自创领域。操纵领域这种只有独立型天使可以应用的技巧，在御天者中只有曾经赌上性命熬过斩翼那无边痛楚的冰清灵可以使用。
但冰清灵毕竟只是人类之躯，就算是经过斩翼，也没有办法完全发挥领域的能力。煌韶的自发领域“剑域”可以散发出致命而又无比美丽的绯色波动，让进入领域的一切敌人灰飞烟灭，但冰清灵却只能使用领域的索敌和控制身体的能力，至于像现在这样用领域防御，实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有意识地操纵紧紧包裹自身范围的领域防御20秒钟，先不说能有什么样的效果，单单只是这份消耗，就足以让冰清灵累垮，如果是个人对战，还不如用速度撇开对手。现在的冰清灵，是用领域包裹了四个人，异能几何级数消耗的结果就是仅仅不到2秒钟，冰清灵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看来上次在迪丝卓娜的领域中坚持差不多20秒还能清醒着，迪丝卓娜实在放了不少水。
想象紫冥口中煌韶打开半径50米的领域，持剑傲立的风姿，辛穹对于御天者和天使实力的差距，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把麦肯迪找回来。”辛穹把冰清灵抱在怀里，踏过破碎的砖瓦。冰清灵的剑域防守性能并没有展现得太多，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小伤，不过对于御天者来说不成问题。
虽然如此，但是在剑域中竟然还会受伤，一方面说明冰清灵对剑域的操纵也不过如此而已，另一方面可以说明爆炸的威力。现在三人开始佩服冰清灵霎那间的判断能力：以麦迪肯的大块头，剑域肯定覆盖不了所有人，崩溃得更快。但如果把当时位置较远的其他人扔出去，距离上又不如麦迪肯占优势，可能扔上一个，漏了三个。
至于麦迪肯，冰清灵选择的方向是树林，这样爆炸源不在他的身边，加上冲击波的威力经过树木的减弱，就算麦迪肯的强化能力偏弱，也应该可以避过一劫。
现在说起来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但那一瞬间就判断出最有可能保存所有人的方式并加以实施，这份反应可不是有了天赋和经过严格训练就能得到的，恐怕还要亲身面对过无数次的危机吧。
而第一个有收获的，就是在树林里的麦迪肯。
“你是什么人？”麦迪肯的西装破破烂烂，但雄伟的身躯并没有受到什么大伤害，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一身雪地迷彩服，身边放着狙击枪和各种仪器的男人。
V
那男人发觉麦迪肯存在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枪，看到对方这一动作，麦迪肯反而放下心来。
虽然强化能力弱得离谱，但麦迪肯怎么说也是个御天者，而且是经过TAROT的系统训练，了解自己的能力，并能将之全面发挥出来的御天者。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即使对方是职业杀手，从拔枪到射击的时间对于想要做些什么事的麦迪肯而言已经十分充裕。
不过对方要是御天者的话，麦迪肯的能力不能用于战斗，强化能力又低，等于是抽牌比大小的时候抽到了梅花二，对方是方块二的机会实在不大，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放开厚实的胸怀仰天长啸：“救命啊啊啊啊——！”
幸好现在不是这种情况，麦迪肯踢起脚下的积雪，身形敏捷地晃了两下，左手已经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然后右手一个托肘，干净利落地卸下了对手的肘部关节，接着右手肘顺势上翻，击脱了男人的下颌。
等到辛穹等人十五秒后赶到的时候，那位可怜的仁兄已经被卸掉了下巴、四肢的关节，真真正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错嘛，有进步。”罗佛境笑着说。
“客气客气，在各位的努力‘教导’下，就是一只乌贼也是会有进步的。”虽然说麦迪肯在谦虚，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咬牙切齿。
在TAROT中，肯认真指导麦迪肯武艺的，只有冰清灵和达者为师的贝瑟芬妮，至于其他的人，不知为何每次指导完这个大个子之后总是会高兴地拍拍手，吐出一口气。
“什么郁闷都没了，好爽！”
难怪麦迪肯如此重手。
“干得很不错。”辛穹小心地抱着冰清灵，所以最后一个来到。
“哼哼，不是我自夸，老板，自从我看了你给我的中国武侠小说，我也创造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功！”
“真的？”
辛穹有些惊讶，麦迪肯的脑子绝对不差，也许真的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就像他以前也曾经制造过“讨厌的人一碰就会放电的衣服”，让罗佛境之类的陪练者吃了点小亏。
“每一种武功都有自己的精髓，你的武功精髓是什么？”戈多颇有兴趣。
“说出来听听？等清灵身体好了让她帮你改进一下。”辛穹也被惹起了兴趣。
“精髓？哼哼，这可是连老板娘都能轻易击杀的武功！精髓就是：——”
麦迪肯拖长了声音，“连冰清灵都能轻易击杀的武功”这种话可是绝对的惊世骇俗，要知道如果不是在自己的领域中，连独立型天使都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精髓就是：敌人的配合！我看了许多教人格斗的录像带！发现只要有敌人的配合，绝对战无不胜！”
辛穹等一干人马上露出了“哦——”一样恍然大悟的表情。于是辛穹带着感动的神情慢慢开口。
“真是好精髓。可惜超越了时代。这种比核弹还恐怖的思想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能再让你活在这世上。佛境，交给你了，抹去这种会给整个人类带来动荡的意识形态吧。”
“遵命，为了地球的和平。”没等辛穹吩咐，罗佛境西装的袖管已经挽到了手肘。
“哦！啊！呀！”
“不要怨我，尽情展现你武功的精髓吧！”
麦迪肯有时候就和电信运营商一样，只会提供绝对正确但却对事实没有丝毫帮助的答案。辛穹和苦笑着的戈多不再理会吵闹的两人，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已经无法动弹的男人身上，戈多伏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男人的嘴巴。
“没有毒囊。”
戈多点点头，看了看辛穹，接上了男人的嘴巴下颚。
“不要想着咬舌，有我们在你绝对死不了的。”戈多看着因为下颌剧痛牵动泪腺，泪流满面的男人，漠然地说道。
PS：暴累……竟然还能活着更新一节，鼓励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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